【晨鸥】想见你
想见你
【CP 晨功学 X 鸥飞碟】
文/布蕾
BGM/八三夭《想见你想见你想见你》
＊＊＊＊＊＊＊＊＊＊＊＊＊＊＊＊＊＊＊＊
0
想见你，只想见你
未来过去，我只想见你
穿越了千个万个时间线里
人海里相依
1
接到晨默的电话的时候，晨功学正好签完最后一份文件，旋上钢笔的笔帽，准备下班。
“我刚到你的商场，陪我去挑个钻戒，给小海。我在一楼中庭旁的De Beers。”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晨功学并未觉得惊讶，点头应下。坐着专属的直达电梯从顶层的总裁办公室下到顶牛市最高端的商场，远远地，晨功学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身材，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貌。
来顶牛市的第一天，晨功学就看到新闻里那个名为魏来的企业家和慈善家。他站在顶牛时代广场的路口，讶异地看着大大的电子屏上的那张脸，不明白怎么会有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后来晨功学才知道，顶牛市是时空终焉，所有的平行时空于此交汇，见到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见不到才是。
渐渐地，晨功学习惯了这样和“世另我”的往来。魏来成了他最大的商业合作伙伴，霸占荧幕和银屏的金牌导演编剧组合晨导儿和魏婚夫每次出新作必找他投资，他还给郝小海博士的绿洲实验室无偿提供大量资金赞助。
要说郝小海博士和他有什么关系，那倒是没有的，可架不住郝小海博士的忠犬系男友是他晨功学的同素异形体，更何况人家做的是造福全人类的伟大事业。
但晨功学依旧保持着对另一件事的惊讶。他没想到的是，无论在哪个平行时空里，无论是什么身份，“他”身边的眷侣，总是“她”：一个美丽优雅、名为“鸥”的女子。她是“米奇琳一星”甄烫麻辣烫的老板娘鸥小妹，她是受人尊敬的生物学家鸥耶/郝小海博士，她是“奥利奥影后”鸥主妇，她是当红歌星鸥茉莉……
她唯独不是他晨功学记忆中的，那个自学成才的天才物理少女。
晨功学突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他皱了皱眉，压抑住心中莫名的悸动，清了清嗓子。好在晨默正低头认真挑选着钻戒，没注意到他一瞬间的异样。
“为什么找我？魏秘书是MGQ时尚杂志社的骨干，眼光更可靠吧？”晨功学半坐在高脚凳上，一条腿轻踏在高脚凳底座，另一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随意地伸直。
总是沉默寡言的男子似乎没料到他突然这么问，一如既往地沉默了一小会儿，愣愣地又带着疑问地答了一句：“因为……你是我的上一集……？”
晨功学：…………………………
2
晨默婚礼的前一天晚上，他的各个同素异形体们聚在了魏来的麻辣烫店，给晨默举办告别单身派对。
名草有主的聚在一起或夸奖或吐槽着自己的另一半，母胎solo的在旁边好奇地听故事。只有晨功学一人远远地坐在角落，晃了晃晨秘书递给他的红酒杯。
他和他们都不一样。他没有“她”，却心中一直放着“她”；所以他没有勇气去说他的故事，也不愿意去听他们的偶像剧。
作家的观察力总是最敏锐的。注意到比晨默还沉默的晨功学，魏婚夫一个健步就挤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永远随身的录音笔，递到晨功学面前，循循善诱：“来，说出你的故事。”
“她……”
晨功学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女孩的音容笑貌来。她穿着浅灰色的粗针织毛衣和土黄色的背带裤，笑容甜美乖巧。她拿着一只蝴蝶模型，小手一摆，像汇报演出的幼儿园小朋友一般，开心地唱：飞碟飞～飞碟追～碟飞飞～碟追追～
想到这里，晨功学不自觉地就笑出了声。
魏婚夫眉毛一挑，直觉告诉他有好戏。可没想到，下一秒，晨功学的神色和声音，却写满了落寞。
“我曾看着她从顶楼坠落，却无能为力；送她去医院，为她出医药费，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可后来我意外回到过去，又见到了她，那个尚且青春活泼，还能蹦能跳的她。”
“我和她……”
“或许她比我年长9岁……又或许我比她年长13岁……我们之间隔着22年的时间坚墙。也不知道，究竟是我穿过了她的时间，还是她穿过了我的时间。”
3
从甄烫麻辣烫出来，晨功学没有开车，一个人默默走在路上，在顶牛市的霓虹光影下更显得形单影只。
他见过魏来和鸥小妹的吵吵闹闹，见过魏高管和鸥空姐的儿女双全，见过鸥K追打着魏婚夫跑过半条街，见过晨导儿和鸥主妇的甜甜蜜蜜，见过魏点击和鸥好房的日常拌嘴，见过晨水电和鸥茉莉的相濡以沫……
却连一张他和她的合照都没能留下。
晨功学抬起头看向无边夜色，叹了口气。这个城市的灯火太亮，看不见星光，天空中也没有她一直在寻找的飞碟的踪迹。晨功学心想，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仰头望着天空，试图找到飞碟的踪迹呢？
晨功学眼中的天空突然有些模糊，似乎是谁在他眼前蒙上了一层水雾。
他本以为他们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访客。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他想她了。
4
晨功学揉了揉太阳穴。估计是昨晚作为伴郎，帮晨默挡酒挡得有些多了，今天有些宿醉。晨功学捏着眉心，努力回忆着昨晚。他后来确实喝醉了，但他应该没做错什么事，没有认错人吧。据说曾经魏高管被卷入案件的时候，不小心把前来调查的鸥记者错认成鸥空姐，事后被鸥空姐和晨唱跳分别揍了一顿。
听见敲门声，晨功学疲惫地道一声“进”，却没有抬头。他听见晨秘书的汇报：“总裁，公司楼下有位女士来访，她没有预约过，她说她叫鸥飞碟。”
5
晨功学看着眼前面容姣好的女孩，愣在原地。她依旧穿着那件浅灰色的粗针织毛衣和土黄色的背带裤，笑容甜美乖巧，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
“你……”晨功学开口，嗓音不知为何有些沙哑。
鸥飞碟也不答话，只是看着她，甜甜暖暖地笑。
晨功学看见鸥飞碟身边的行李箱，轻叹了口气，闭了闭目。再睁开眼时，她依旧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笑。
这不是梦。
晨功学也笑了，眼睛里、笑容里、声音里，是溢出来的宠溺：“刚下时空穿梭机？累了吧，上楼坐一会儿。”
晨功学自然而然地将手伸向行李箱，转身示意鸥飞碟跟上。她的行李箱比他预料的还要重的多，怕不是把一家一档都带着了。
晨功学没看到，自己的身后，软妹子那瞬间垮下来的小脸和撅起的小嘴。
鸥飞碟气得轻轻跺脚，这个笨蛋，还剩一只手不来牵她，空着干嘛啦？！
6
“总裁？这位是……”看到自家总裁冲下楼时两手空空，回来时却带着一个女孩，晨秘书瞪大了双眼。虽说没少吃别的几位同素异形体的狗粮，可他家总裁一直是单身贵族啊。关键是这位姑娘还……和那几位同素异形体的眷侣长得一模一样……真是毫不意外。
鸥飞碟眨巴眨巴大眼睛，目光在晨功学和晨秘书身上逡巡……啊嘞？啊嘞嘞？啊嘞嘞嘞？和晨功学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诶！是晨功学的底迪吗？还是又时空错乱了！
鸥飞碟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前者有八卦，后者有科学研究方向，无论是哪个，她都喜欢！
晨功学回头看了一眼莫名兴奋起来的鸥飞碟，斟酌半天，支吾出一句：“是……我……妹妹……”
鸥飞碟：………………
鸥飞碟气得翻了晨功学一个白眼。晨功学，AKA，甄棒。众所周知，棒，是木头。
鸥飞碟看到晨秘书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先不管这个秘书和晨功学到底是什么关系，调皮的她心中也起了逗弄的心思。她狡黠一笑，上前一步，双手抱住了晨功学的胳膊，撒娇地晃了晃，声音甜腻软糯：“哥哥~~我饿了~时空穿梭机上的饭好难吃哦~带我去吃好吃的嘛~~”
晨秘书：………………
7
秘书的一大职业操守是，绝不能把自家老板的私事透露出去，无论向谁。
所以，自然而然地，下一个瞬间，同素异形体们和各自的眷侣都知道了这件事。
「鸥小妹：妹妹？亲妹妹吗？」
「鸥茉莉：我以为我曾把晨水电当好朋友已经是异类了，没想到还要更离谱的！」
「晨导儿：祝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
「魏婚夫：晨功学你不是说她是你在时间长河里错过的爱人么？剧本都给你写了一半了。」
「鸥记者：什么？我的CP BE了？！」
（以下省略）
晨功学看着芒信群里里突然跳出来的999+信息……思考要不要把这个秘书开除了。
8
那一晚，逮住张马特后，晨功学送鸥飞碟回家。说是送她回家，不过是两个人一起走进电梯，按下按钮6，等待数秒，再从电梯的另一侧门出去，走到鸥飞碟的房门口。前后不超过两分钟。
“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小心些，别再让人从顶楼推下去了。”
鸥飞碟看着男子，心中生出一丝不舍来，鼻子也有些酸酸的。
“嗯。”鸥飞碟点了点头，背过身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要落下的眼泪。
晨功学看着女孩低着头的背影，突然有一种想拥抱她的冲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不愿离开这只相处了短短几个小时的女孩。
可他更不愿让女孩看见他突然消弭在空气中的模样。
晨功学握紧了拳头，没有再多说什么，狠了狠心转身离开。没有停留，更没有回头。
他们没有说再见，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不可能再见。
然而，不知是机器故障，还是天意弄人。本该在案件结束后消失不见的他，竟好好地活了下来。
9
晨功学一边给鸥飞碟解释着为什么顶牛市里随处可见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一边端上刚刚晨秘书跑腿买回来的芒果慕斯。他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看着眼前女孩“啊呜”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蛋糕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他想要伸手为她擦去嘴角沾染的奶油，却最终在半空停了下来，放下手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
“慢点，没人和你抢。”他看着她鼓着腮帮子，目光柔柔。
鸥飞碟没有接纸巾，一手捧着蛋糕碟，一手拿着小叉子，咀嚼着嘴里的蛋糕，含含糊糊道：“害怕待会儿没了……”
晨功学的神情和递纸巾的手僵了一瞬。
“现在就开始吃了呀？”那个时空错乱的晚上，她打趣他，意思是凶手还没抓到呢，你怎么就先吃上水果了。
“害怕待会儿没了……”他嘴里含着草莓，含含糊糊地回答她。
鸥飞碟看着他突然呆愣的模样，小心地收起叉子，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晨功学回过神来，终于拿着纸巾，轻轻为她擦去嘴角的奶油。
“你怎么会来顶牛市？是遭遇寒潮了吗？”
“想见你啊~”鸥飞碟回答得轻飘飘的，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双手撑在身侧，两条纤细的腿晃悠着，还是那副甜美小女生的样子。
晨功学愣了愣，耳朵轻微地红了，忙轻咳一声，扯开话题：“还没找到地方住吧？市中心的玫瑰酒店不错，可以暂时住下，我帮你打电话订个房？”晨功学站起身，去拿桌子上的手机。
“晨功学！你是木头吗！？”话音未落，鸥飞碟从沙发上蹦起来，敏捷地伸手抢过了晨功学的手机，却看到手机锁屏上，笑颜如花的她自己。
一时之间，总裁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空调的声音。
“是我吗？”鸥飞碟将手机屏幕转向晨功学，咄咄逼问，“是我吧？”
晨功学目光躲闪，无法回答。
鸥飞碟又向前逼近一步，略微抬头仰视着这个比自己高一小截的男人：“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最初以为你真的消失了……可后来我看到顶牛市的新闻……看到你和魏来的商业帝国……我才知道你还活着……”
“你既然没有消失不见，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你明明还想着我，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你给我打个电话，发个芒信也好……”
“你为什么完全不跟我联系……”
“我很想你……”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轻，渐渐带上了哭腔，豆大的泪珠一滴滴掉落，狠狠地砸在他心上。
晨功学看着眼前女孩突然声泪俱下的样子。面对竞争对手时、做商业决策时、公司出现危机时，总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他，此刻竟手足无措。
他从来没有哄过女孩子……
“你……你先别哭……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鸥飞碟撒娇耍赖起来，抡起软绵绵的小拳头一下下往晨功学胸口砸，“呜呜呜你欺负人！你个大骗子！郝姐姐说得对，你们男人都是大骗子！”
晨功学：………………
晨功学在心里默默为昨晚刚结婚的晨默点了根蜡烛。
等一下，你跟郝小海什么时候认识的？！
晨功学看着扑在自己胸口哇哇大哭的软妹子，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搭着人家的肩膀还是搂着人家的腰或是拍人家的背，似乎都不太合适……
“你……我……”最后晨功学抬手，轻轻拍了拍鸥飞碟的头顶，就像哥哥在安抚妹妹一样，“我40岁了……”
鸥飞碟抬起小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怒目圆睁地盯着晨功学，撅起的小嘴上都能挂个何风口回收的瓶子。
“40岁又怎么样！魏来40岁了，鸥小妹也没嫌弃他呀！魏高管40岁了，还和鸥空姐生了二胎呢！”
晨功学：………………
好家伙你上一秒还不知道为什么晨秘书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呢，下一秒就连魏来其实已经40岁、魏高管和鸥空姐有二胎的事情都了如指掌了？
晨功学低头看着眼前这张自己朝思暮想的脸，终于将落在她头顶的手缓缓下移，轻柔地用指腹擦去她眼角噙着的小泪花。
“对不起……”晨功学小心翼翼地身娇体软的女孩拥进怀里，像是在对待一件极珍稀极易碎的宝物，“是我错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女孩这才吸了吸鼻子，双手环住晨功学的腰，满意地又把小脑袋倚上他的胸口，上下点了点，闷闷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10
故事的最后，晨功学通过鸥好房买了一套顶牛市富人区的江景大平层作为婚房。
没有打折。
-完-
